您有万千颗星辰可供驱使

 

【全职|喻黄喻】星坠计划

喻黄喻无差,打个tag。和《不流之星》同背景,直接看也行。

开放性结局,其实结局在不流之星里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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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好,如果没有其他问题,这个文件应该送到现任的蓝雨空舰执行舰长手中。我是第三任蓝雨空舰执行舰长喻文州,编号00040210Y,向你问好。

在表明我写这封信的目的之前,或许我应该向你证明我的身份,或是我所提出要求的可行性。我想在蓝雨空舰的资料之中或许会有我留下的文件,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找找看。或者,我用另外的一个名字你会更熟悉些。我是星坠计划的制定者之一以及执行者,我是喻文州,代号索克萨尔。

关于星坠计划你知道的应该比我多。对于我擅自行动给你们带来的种种麻烦很抱歉,可是我做这件事也有自己无法避免的私心。如果你们的资料没有更改,你应该知道所有战士将被埋葬在月球上,那是个很好的地方,能看见地球,也能看见星星,我会很喜欢的。

聊了这么多,该说说正事了。我想和你谈谈我的一个朋友,黄少天。说是朋友也许有些不恰当,他是蓝雨空舰的第三任副舰长,我的同事,我从小相识的挚友,也是我的恋人。在我们随蓝雨空舰出征的最后一年,也就是我写下这些字的这一年,我们都患上了严重的太空重力失衡型血液不协调症,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太空病。我将少天送入了冬眠。两个世纪之后,我们或许会对这种疾病有更深的认知和治疗方法,如果确实是这样,我希望你能联系微草的王杰希——与我同时代的冬眠者,第三任微草空舰执行舰长——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职务,并且请你治好我的搭档。

少天他不知道自己得了病,我不想告诉他。你需要知道他是一个多么为自己骄傲的人,当然我们都是。让我们来谈谈星坠计划。事实上它是一个半成品,在我写下这些文字之前,我们,星坠计划的制定者,并没有制定出一个可行的,十全十美的行动计划。至于为什么我会说我是它的执行者,是因为我违背了指令擅自行动,现在正处于单人飞行器上,向a-98星系XK-8074号行星驶去。我明白这个行动可能带来的后果,我也清楚我所付出的代价。我会死,是的,但是我总会死,而少天会活下去。如果我成功了,就有很大可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我和他之间——有一个约定,我没有履行我们的约定……但是我并不后悔,只要他和你们能活下去,光明正大地、堂堂正正地活下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清楚我们的规章制度——我将不能用真名下葬,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切。我将留在月球上,没关系,与其死在病榻上,也许这才更符合我的画风。

希望宇宙已经向你们收敛了她的獠牙。

  

                                                                    喻文州

 

 

 

2.

那个地方是很冷的……是很冷的。卢瀚文想。他会觉得痛吗?如果我们解剖他会得到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吧?他永远不可能回到地球……他说得对,没有人会知道,知道的人早就死了,我们甚至不可能找到你的尸体,你的墓碑上也永远不可能出现你的名字。你将成为一个编号,一个灰色的档案,一串储存在AI中的数据……那么,这一切真的是值得的吗?

他尝试着查询了喻文州的档案,然后又找到了一些关于太空病的资料。这种疾病在半个世纪前被人们攻克之后迅速地消声灭迹,而这种疾病曾给过去的人们带来的伤痛并没有随之消失,也没有被储存在冰冷的档案中。卢瀚文不是医科出身,对于找到的资料都是一知半解,不得不找到了空舰上的随舰医生。

“我知道这种疾病,我好几个朋友就是因为它离开的……我毕业论文就是写的这个。”徐景熙说,“卢舰长对这个有兴趣么?”

“我收到了一封信。”卢瀚文说。他想起医生也是冬眠者之一,或许可以为他解释第三任执行舰长的这封信。他才18岁,正是一个对任何事物都存在亢奋的好奇心并且不会因此遭受责备的年纪。“徐医生,这种病在以前很严重吗?”

“非常严重……而且非常残酷。”徐景熙说,“卢舰长,你恐怕不是很明白,在旧纪元,也就是战争还没结束的时候,我们发现了这种疾病。在战争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因为技术的落后而伤亡惨重,到后来,军校向未成年招收学生,并在他们满18随后立即送入太空。就在那批军人之间,这种疾病立即流行了起来。我们……输了,我们找不到病因,也无法治愈。也许我们赢了这场战争,但是我们依旧与它抗争了一百多年。”

“你刚刚说这是一种很残酷的疾病。”卢瀚文问道,“残酷是指什么?发病的时候……会很难受吗?”

“除了疼痛,你几乎无法感受到其他的一切。”徐景熙轻声说,“原理比较复杂,但比较好理解的是,首先感觉到发烫,疼痛,病人的血液会离开组织器官涌向心脏。因为宇宙的辐射与压力,组织器官坏死,血管萎缩,最后因为血压过高而导致心室壁破裂……痛苦,而且缓慢。有人把它比喻成岩浆在身体里奔涌。”

“我刚刚说我收到了一封信。”卢瀚文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医生的脸色。“我忘记了你的冬眠日期……但是我觉得你可能认识写信的人。他叫……喻文州。”

“文州,我认识他。”徐景熙愣了愣,然后脸色迅速黯淡了下去。“星坠计划的执行者,我知道。他也是我的舰长——两个世纪之前,我冬眠之前服役的7年中。他也患上了这种病,我看见过他……他一个人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也看到了。”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卢瀚文看见医生低下去的脸上有一串泪珠,在冷光的照射下,如同一串玻璃珠子。“在他执行星坠计划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有发病迹象了。这才是适合他的结局……我没有拦他。”

“黄少天还活着。”卢瀚文说,扬了扬手中的终端。“他还在我们的冬眠仓里。你要见见他吗?”

“还是算了。”徐景熙哽咽着说,“我猜……黄少他一定对文州很生气,估计也不想在这里见到我。”

他咬了咬牙,似乎想逃避什么,从一旁的回廊中走了。卢瀚文找了一条作战服,然后走向了冬眠室。

是的,那里很冷……那里一定非常冷。他想,你会觉得痛吗?当岩浆奔流在你的血管里……你会害怕吗?行驶在宇宙中时,面对着繁星,我总有一种窒息感,觉得自己过于渺小,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监视着……你说他是一个为自己骄傲的人,但你也是。

 

 

 

3.

“星坠计划是一个很好的计划。”张新杰说。“再耗下去,失败将是板上钉钉的事……”

“星坠计划需要有人愿意为它牺牲!”肖时钦反对,“别的不说,我们怎么可能要求我们的人,乘上飞行器,然后把自己点燃?”

“可这是伤亡最小的计划了。”叶修说,“战争需要牺牲,现在的问题是,牺牲一个人,还是几千几万个?”

“也许这个计划还可以改进。”喻文州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子的边缘。“让我们再找一下,有没有其他途径?别说这个,首先要穿过XK-8074的大气层,这才是问题所在。我们很可能还没定位目标就已经被大气层损坏……就像流星一样。”

“我们也许可以用纳米材料制成的涂层。”王杰希提议。“经过大气层的时候它会燃烧起来,一旦时机把握的好,开启反应器之后,我们不仅可以破坏对方的指挥中心,如果幸运,我们可以制造一场大火。”

“那就更不可能逃出来了。”肖时钦说,“我们已经做了十几种逃生方案,几率的最高一个才4.6%!这是什么概念?天啊!”

“一旦我们要使用反应器,我们就必须人工操纵,B级以上权限——权限不是问题,”叶修说,“我们有可能找到一个勇士吗?”

“不太可能。”张新杰说。“我们打了很久的仗,人们都认为我们还有希望胜利,你不可以强求我们的一个战士——撞向对方的指挥基地,在那之前,打开反应器甚至自爆程序?”

叶修皱了皱眉:“我们可以继续完善这个计划,但是现在还没有比它更好的——”他话音未落,熟悉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虚拟会议室。舰长们互相对视着,检查自己的终端。

“霸图空舰遇袭。”张新杰说,飞快下了线。“我先走了。”

“星坠计划是个很好的计划——”叶修抓紧强调,但张新杰不容反驳道:“——但还需要进一步的完善。”

“会有的。”喻文州突然对王杰希说,“你知道吗,王杰希,会有人做这件事的。”

 

 

 

4.

“少天。”喻文州敲了敲门,走进黄少天的房间。“在忙吗?”

“在帮你写报告。”黄少天说,在转椅上转过身来。“怎么了队长?出什么事了吗?你刚才是不是开会去了,难道又吵起来了?老叶那个不要脸的,总是刁难你们啊——”

“没有,少天最近怎么这么乖?还肯写报告了。”喻文州没有拆穿他本来就是他的报告,站在黄少天门口没有进来。“身体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我身体这么好,”黄少天有些危险的眯起了眼,“文州最近怎么了?总是来问我身体怎么样我怎会怎么样啊……你最近脸色不好哦?”

“没什么,最近张新杰说——总之出了点事儿。”喻文州轻咳一声,“少天,过来下。”

黄少天不明所以,还是凑过去,被对方给予了一个浅尝即止的亲吻。他一手撑在门板上,加深了这个吻。难舍难分之时,他突然觉得后颈有一点冰凉而刺痛的触感……就像注射器的枕头扎进皮肤一样。

“对不起少天……”他听见喻文州轻声重复,“对不起……少天,对不起……原谅我…….”黄少天紧紧攥住了喻文州的手腕,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喻文州轻轻把他放平在地面上,觉得头有点晕。他跪在黄少天身边,对方安睡下来时,眉眼安稳,一点也不像他眉飞色舞时的样子。喻文州想起刚才那个眼神,黄少天有些不甘,而且不敢置信的眼神,手腕还在隐隐作痛。

疼痛卷席了他的全身,在仿佛烈火的灼烧中,他感觉到几滴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滴落下去,滴落在黄少天的脸上。喻文州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

“黄少天。”喻文州说。“再见了。”

他知道他将要点燃自己——成为一颗星星。

 

 

=================【END】===========================

写的其实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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